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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契锐评丨保险内卷③:加班

  • 2021年09月22日
  • 16:11
  • 来源:
  • 作者:程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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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契锐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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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班,绝不仅仅是保不保的住头发的问题,而是我们能不能活着的问题。


中秋前夕,世界卫生组织和国际劳工组织发布联合报告,全球每年有近200万人死于职业相关疾病及伤害,其中工时长是主要原因之一。研究发现每年有75万人因工作时间长死亡,而工作时间长指的是每周工作时间55小时或以上。


更痛心的是,报告称,来自东南亚和西太平洋地区劳工、男性劳工及54岁以上劳工因工作时间长而死亡的占比尤其高。


今天,我们之所以可以享受到8小时工作制的福利,追溯历史,首先要感谢福特汽车创始人亨利·福特先生。


不爱学习只爱机械的福特,从小就展示出对机械的超高天赋,除了十分钟修复老师的手表这一儿时趣事外,福特被历史铭记的事件有二。


一是以革命性的创新,改变了汽车的价值定位,让汽车走进寻常百姓家;二是以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产业工人处境。


“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十几岁的年轻人进入工厂做工,二十几岁的时候头发已经花白甚至变成了秃头。”20世纪初,随着世界市场和资本主义的形成,产业工人数量快速增长。在一本学前教育的科普资料中如是阐述当时的产业工人境况。


福特基于对创新性技术的自信,认为8小时工作制既可维持较高的生存效率,满足生产的需要,亦能实现产业工人生活和工作之间平衡。1914年,福特开始向工人支付8小时5美元的工资,彻底改变了美国工人的工作方式。


对此,当时的媒体评论是,“福特让黑心老板羞愧不已。”随即8小时工作制成为主流。


其实,深入看,所谓的“黑心老板”之所以接受这一方式,一定程度上因其暗合了古典经济学派的工资生成理论,让工人可以生存下去以实现生命的延续继续为资本家提供源源不断的工人。


毕竟,当20多岁的年轻人都已满头白发的时代,生产的可持续难以保证。


但进一步看,所谓的“黑心老板”强迫劳工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某种程度上也是被逼无奈,毕竟站在全球竞争的舞台,不延长工时如何提升竞争力?所以,内卷早在一个世纪前就已存在,只不过突然冒出一个敢于靠创新驱动变革的福特,突然改变这一切。


具体到今天的国内现状看,大厂的996不断被推上火上烤,备受煎熬,屡上热搜,以至于大厂不得不通过全员民调的方式决定996的去留,结果却并不乐观,因为大厂加班是自动计算加班费的,而且这笔费用实在太诱人。


但与一众互联网大厂齐头并进的金融业却被忽视了,就保险业而言,加班的趋势已愈演愈烈,区别或许就在于互联网大厂的加班费拿的理直气壮,而保险业的加班费却几乎很难落到实处。


讲几个段子吧。


一是,金融街上聚集了多家保险公司,某天,一家公司的领导晚饭后散步时发现友司灯火通明,随即说,看看人家为什么市场越做越好,归根到底还是员工有凝聚力,真正做到了以司为家,再看看你们!随即其司加班之风开始盛行。


二是,某公司新任一把手到位,言辞恳切地跟诸高管说,早上早点来想想一天的工作怎么安排,晚上晚点走复盘下工作的得失,否则工作是做不好的。此后,早7点半到晚10点成为高管的固定工作时间,但压力会传导的,这家公司的员工亦自行工作到领导离开办公室。


三是,某公司新任领导到位,发现员工朝九晚五准点下班,遂指令人力研究,研究结果不乐观,一是,朝九晚五再加上中午1.5小时的午饭时间,一天工作时长不够8小时;二是员工工作期间下楼放风时间过长。基于此,该公司启动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改革,主要措施当然很有针对性:延长工作时间以补足8小时工作时长,同时严格限制进出楼时间,超过每日可出楼时间一律按旷工处理。


当然,如果上述段子为真,那也仅仅是高管层基于业绩压力而自然反射出的管理举措,下边几个段子可能具有普适性。


一是,某公司某部门新提拔一中层领导,为树立权威,上任伊始便放出风声,不加班的员工就是不配合其工作,要不自己主动离职,要不年底考核直接淘汰。随即部门员工开启全员加班模式。


二是,人力部门为进一步发现先进典型,做好员工关系管理,对标同业,启动了一项定期发布制度,即每月调取全员打卡时间,将全员在职工时时长排名发公司班子成员用以关注员工状态。随即,竞相加班之风盛行。


三是,在岗时间已渐成各公司年底KPI考核的重要指标,两个现象可以说明问题,一是女员工休产假,因离岗时间过长,年底绩效考核倒数第一;二是为了年底考核时不因在岗时间排名靠后而被淘汰,基层员工互相攀比加班之风盛行,目的只有一个,下班时间比其他人晚。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加班对于保险公司而言,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一是在行业步入“滞涨期”的发展阶段,业绩下滑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但加班却可表明诚恳的工作态度,对股东、对上司给足面子。二是多年来,保险产品同质化、营销模式固定化,而加班则是追求创新的最好佐证。毕竟,但凡是创新性的新产品、新渠道、新方案都需要各条线通力协作才能完成,即便最后没能创新成功,但加班的过程则可彰显努力创新的决心。


当然,加班文化并不足以反映保险业全貌,在加班内卷的洪流中,仍有部分公司保持着朝九晚五的良性工作状态。不过业内对该类公司却多嗤之以鼻,原因无他,股东缺位,管理层无所作为,不加班的公司怎么会有前途。


这样的公司好不好,保契很难评价,你可以问问你身边有家有娃的干饭人,他们是更关心自己所在公司的前途还是更关注自己能不能活着,答案或许才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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